七萝

浮生长恨欢娱少

2017.2.24

      高三的日子总是忙忙碌碌, 虽是初春,南方的天气仍旧十分湿冷。这两天考试时手指始终是冰凉的,安静的教室里并不能听到所谓写字的沙沙声,合订的试卷被翻来覆去的声音倒是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  学校的迎春花不知何时开了,淡黄的小花骨朵儿在那一壁绿意里窃窃私语,寒风中我向它们匆匆投去一瞥,它们却一致转过头去,噤声不语。枝蔓苦笑着摇头,我除了垂下眼帘加紧步伐什么也做不了。

      新建的校门已开始通行,从高高的阶梯上走下去有种步入深渊般的绝望;显示屏上散发出的蓝光在暮色苍茫里显得尤其妖冶而又诡异,走进看了,却不过是一片寂然的海、一群漠然游动的鱼。校长说不久将修建塑胶跑道,那些在鞋底逃逸的尘土终于要作别云雨的面容,没入长夜。

      买了一个带锁的盒子,慎重地写好明信片放入其中,上锁时触及到冰冷的铁质使我不由得颤栗。钥匙实在是很小,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机会再次将它打开。

      哭的次数多了,有时看东西便觉得朦胧而模糊,仿佛一团水雾在眼前挥之不去。侧身看窗外的树木,稍稍失神后忽想起为数不多的倒计时便重又埋下头去。不知潇湘阁里那个常常泪眼婆娑的女子,是否也会在某个润墨执笔的时刻里疲倦地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 整理旧物时翻到以前摘抄的一篇文字,开头是“有人说,人难过的时候会爱上夕阳。我从没想过我会被这句话折磨的彻夜难眠。”睡觉时总要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,诺大的黑暗中我在那一盏灯光里同样辗转难眠。小王子只要挪一挪凳子一天就可以看到四十四次日落,而我却被这雨季围困在不曾停歇的阴冷里。

     
     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也许我应该试着说服自己那萦绕不去的孤独只是一场幻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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